“可以!”阮念初愣了一会儿,微微点头,轻声答道。

    “如今你心中是否有心仪之人?”张云锌思忖了片刻,温声细语地提出了第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阮念初闻言,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,出口否认,“没有!”

    张云锌见她回答果断干脆,闪光的明眸瞬间闪过一丝笑意,又轻声继续问道,“那你讨厌云锌哥哥吗?”

    就是因为不讨厌,才害怕失去像他这般温婉如玉的邻家哥哥,如此想着,她随即摇了摇头,连忙否认道,“初儿怎么会讨厌云锌哥哥呢,这些年,云锌哥哥对初儿这么好。”

    张云锌见她一脸认真,忐忑不安的心也逐渐放开。笑逐颜开地看着她,可见他的好心情。只要她不讨厌自己,也没有心仪的男子,那自己就还是有机会的。看来追女孩子的事儿,还得慢慢来。就像水一样慢慢渗透,循序渐尖。

    心里这样想着,嘴上的笑意也更盛了,他薄唇微张,温声软语地总结道,“那就好!昨日是云锌哥哥唐突了,让小念初受惊了。日后,云锌哥哥一定不会像昨日一般莽撞了。”说完,轻轻地地后退两步,面朝阮念初,弯腰四十五度,郑重其事地行了个拱手礼。

    阮念初见他言辞恳切,举止得体、正式,以为他经过昨天一夜的深思熟虑,已经完完全全地想开了。

    于是,她就以为她今天的目的达成了,不虚此行,她快步上前一步,伸出纤纤玉手,虚扶了他一把,笑盈盈地看着他,轻声道,“云锌哥哥,快快请起。你能这么想,初儿可就太开心了。初儿今早来的时候,还怕惹恼了云锌哥哥呢。”

    “傻丫头,云锌哥哥何曾恼过你!”张云锌看着她的明眸皓齿,如同往常一样,不自觉地伸出大手,轻轻揉了揉她额间秀发,宠溺地说道。

    他的动作和语气如往常一样,阮念初彻彻底底地放下心来,扬起笑脸,一脸轻松地看着他,第一次好心情地原谅了他揉碎发的行为。

    她脸上的笑,如流水迢迢,如清风拂面。阳光照进小小的酒窝,淡淡的隐去一切阴霾,让人看了心底的忧愁也都远去了。她笑容单纯而动人,不张扬不喧嚣,像清冽的泉水甘美而又明净,又像秋天无云的天空,蔚蓝而包容,完完全全融化了张云锌的心。

    张府花园里的一个隐秘角落里,一个身着灰色帛布,蒙面露眼的陌生男子,不动声息地远远看着这一幕,心里默默地着急:主子,您动作快点,再迟一步,你看中的白菜很快就要被猪拱了。

    千里之外,某个金碧辉煌、雕梁画栋的屋舍里,“阿切!”某个埋头看书的少年,突然打了个喷嚏。他身旁的老仆人,快步上前为他披了件裘衣。

    阮年初除去了心事儿,接下来的日子也忙碌起来。各大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,账本越来越多。她近几日又偷偷忙着筹备给百花深处开分店的事儿,又要抽出时间来看账本。日子虽然过的忙碌,但也让她觉得踏实、充足。

    在百花深处第一家分店即将开业的时候,一个坏消息突然传来-于千凡那个黑心肠的继母为她筹谋了一门亲事,来信让她回去。

    估摸着日子,于千凡已经在隆安县待了一个多月了,而她跟元凌宇也已到了情投意合的阶段了。这突然而至的坏消息,如平静的湖面,一颗石子激起的淡淡涟漪,慢慢,慢慢的往边缘处扩散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