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松庆却是没有接过何氏的那盏茶,而是一甩袖子将其打落。滚烫的茶水溅了何氏一身。

    何氏神色一僵,顾不得身上被烫伤的地方,柔声宽慰起沈松庆来。

    她当年是歌姬出身,并没有显赫的母家做背景,更何况,她膝下唯有沈问颜一女。这么些年也未能给沈松庆生下一个嫡子,沈松庆对于她,早已有些不满了。

    何氏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小腹,眸色幽沉。

    沈问颜已经因为这件事毁掉了,她现在亟需一个孩子来稳住自己的地位。

    一想到沈问颜,何氏虽然心有痛惜,但是更多的却是怨恨。

    她苦心培养沈问颜多年,自气质到衣着打扮,件件要求精细。却不想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
    这一日清晨天一亮,齐凛和沈槐就打道回府了。

    返程的路上沈槐照旧被齐凛裹得严严实实地塞进马车里。

    沈槐早上起得早,此时上了马车有些犯困。掀开帘子朝外面探了一眼,入眼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色,期间夹杂着几抹翠绿。

    沈槐一手掩唇,打了个哈欠。

    齐凛瞥了眼沈槐,微微低下头看她,“困了?”

    沈槐点了点头,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,枕着背后的大迎枕阖目睡去。

    这些天留在浮山上,沈槐过的都是与世隔绝的日子,便是九元商会的消息也有几日没有收到了。

    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地朝着京城驶去,待到沈槐被身侧之人唤醒的时候,马车已经稳稳地停住了。

    沈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就对上了齐凛那双漆黑的眸子。

    “到了吗?”沈槐眨了眨眼睛,下意识地看向齐凛。